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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B級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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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的是,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個場景,因為任務上的提示依舊是“未完成”也就是說我可能必須在這裏呆上一個月而船原雪沒有出事才能算是完成了這個任務——更加麻煩的是,我一路按升級按到最後發現草泥馬的要使用再生水我就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現在我的手斷了一只而且還在幻肢痛,怎麽說都是處在劣勢。要逃跑也不是不行,但是在通緝追捕的的情況下我也只能選擇綁架船原雪——然後我需要考慮綁架後者後者會做出怎樣的反抗等等等等……好麻煩……

而且現在少了一只手各種不方便啊。我瞥見外面似乎有點意見小不一致的常守朱和宜野座伸元,也許是不是應該把註意打到他們頭上去呢?畢竟現成的勞動力不用就傻了吧?但是宜野座伸元這個家夥現在有點難忽悠啊……在他面前暴露太多本性了。

嘖,右手的幻肢痛實在是太討厭了。

話說這倆家夥到底在說什麽啊,一層玻璃而已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我豎起耳朵努力的想要挺清楚玻璃外面兩小家夥到底在扯些什麽,最終只能聽到“治療”“不信任”“危險”“野獸”之類的話。

啊,即使是斷斷續續的詞語也能夠猜測出點什麽吧,我轉過頭去看著有點針鋒相對的小朋友,聽他們說話還是勉強看一看唇語會得到更多的信息,總之,從小朱妹子的唇語中可以知道宜野座這個熊孩子似乎是好不容易保住了正常範圍內的心理數值,然後他本來應該是正在治療中的,但是現在卻跑出來參與了原本分配給小朱妹子的工作。

這讓小朱覺得自己的能力被否定了。

而另外一邊,宜野座伸元則不停的用著:這個人是個非常危險的潛在犯,如果小朱妹子這個新人監視官和她……嗯,也就是我接觸過多的話或者聊的過深的話會被我的心理數值汙染之類的理由和小朱說。

不得不說宜野座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剛才確實想陰——啊呸,是提醒小朱妹子一些事情,讓她請個假去好好照看一下船原雪小朋友,萬一那孩子出什麽事情還得靠你。

簡直就是像是熊孩子們在吵架啊。我擡起正在打點滴的左手揉了揉突突跳疼的太陽穴。“抱歉,不過我想說,你們到底吵完了沒有?審訊也好別的也好,早點幹完早點回家洗澡睡覺啊。”我轉過頭去笑道。

他們外面顯然能夠聽到我在裏面說什麽,所以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小朱的表情非常的苦惱,宜野座則是一副……啊,這個表情還真是他專屬的熊孩子表情呢,兇巴巴冷冰冰硬邦邦不會采取任何溫柔回轉的方式。

這副剛剛吵完架的小情侶的怪異氣氛是怎麽回事?腦補了一下小朱妹子和宜野座CP我瞬間打了個寒顫把這種奇怪的畫面從腦袋裏面趕出去,小朱妹子還是和狡嚙慎也比較合拍吧。“常守朱監視官,也不要太過責怪他了,其實他只不過是被機器養大不知道怎麽對別人表達自己的擔憂而已,畢竟我很了解自己是個什麽樣危險的人物,如果因為我的關系而讓你們產生誤解的話,那可真是大罪過呢。”我瞇起眼睛微笑著說道。

“誒……啊?其實並不是……”小朱妹子的表情和眼神還真是可愛啊,隔著玻璃,一覽無餘。

“你以為說出這樣的話來能夠蒙蔽什麽人嗎?”宜野座的聲音讓他的話聽上去像是在絕對零度下面冰了一個冬天一樣。

所以我說宜野座不好忽悠啊,在他面前暴露了太多的本性。能不能申請倒帶重來把他打傻呢……打不傻至少打成失憶可以嗎?我淡定臉望天,“你看,常守朱監視官,我就是這樣一個被人討厭的人啊,即使犧牲一只手去保護別人的命,也依舊會被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的,可悲的社會的人渣潛在犯啊。”

宜野座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活脫脫就寫著:你這只狡猾的狐貍精。

我對著他露出一個簡直不能更純良的微笑。不爽你來咬我啊,來咬我啊。

至於小朱,她的表情更加苦惱了。

“讓我來猜一猜吧,為什麽犯罪指數高達三百多的我沒有被當場被你們處決掉呢?”我平視前方,本來還想摸摸嘴唇的,但是左手的點滴實在是很不方便而且那不是我的慣用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我失去意識之後,宜野座監視官很快就在什麽地方發現了能夠和外界通訊的手段,隨後執行官聞訊趕來,我當時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和意識,但是犯罪指數卻一直居高不下高達三百多,屬於應該被當場排除的範圍之列。”

我頓了頓繼續笑道,“但是我卻沒有被這樣對待,其中各種細節巴拉巴拉巴拉的我就不一一贅述了,最最重要的原因是,西伯爾做出了‘這個人的價值大於危險’這樣的判定,對吧?”我瞇起眼睛看著面無表情的宜野座,小朱的表情就豐富的多了,我聳了聳肩膀繼續道,“但是我依舊是個非常危險的存在,所以就出現了現在這個狀況。”我擡起空蕩蕩的右手對著天畫了一圈,“囚禁起來,但是沒有被剝奪性命。”

他們沈默了很久,隨後宜野座說道,“你這個人真是自戀。”

“看來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即使有不同也只是細節上的出入罷了。”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眼部肌肉的運動也非常的微妙——這種表情通常會出現在委屈,或者不甘心的人臉上——看來那些被我“不做贅述”的細節中還有很多很有趣的內容啊。

“那個……”就在這個時候,小朱突然開口道,“名取火……小姐,其實宜野座先生他……”

“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確實是無關緊要的。”宜野座打斷她的話,隨後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直勾勾、冷冰冰的盯著我的臉,“你現在要做的事情不過是將你對於這次事件知道的所有的內容和盤托出罷了。在踏進這裏的這一刻起,你已經失去了全部的人身自由和反抗的能力,唯有乖乖交代一切罷了!”

我嘆了一口氣,繼續兩眼望天,開始吹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口哨。

“你這到底是什麽態度!”他砸了一下玻璃。

“為什麽呢?這個人要擺出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明明交代出一切的話,以西伯爾對她做出的判定,她即使無法像個正常的良民一樣過正常人的日子,也是有機會成為執行官的。”我靠在床上,用一種神父再給做彌撒的信徒開解的語氣說笑道。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他的聲音明顯是那種瑟縮卻裝出來的強勢。

“這個人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吧。真是可恥又可笑啊,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對這樣一個犯罪指數高達三百多的潛在犯產生了‘這個人可以信任’的感覺,按照她那胡來的,瘋狂的布局來來一步步行動……明明清醒著,卻要按照她說的那樣等到她把自己的手都砍了下來,等到最後一刻才反擊。”我吹了一聲口哨,“真是羞恥又不能讓他人知道的情緒啊,對於——認為潛在犯就是潛在犯的‘我’來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他拍了一下玻璃墻,臉色發白。

我側過頭去,微笑著看著他那發白的臉色,“和父親聊過天了嗎?如果沒有就去和他聊聊吧,我相信他會告訴你,我這種類型為什麽會被判定為‘極度危險’的。還有,你真的應該聽一聽別人的忠告。哦,對了,我在泥潭裏玩得很開心,不需要別人來救。”

他的臉色直接泛青了。

“想要把別人拉出泥潭的話,就先要確定自己有沒有不被拉下去的實力才行啊。”

我轉過頭去,“哦,對了,常守朱監視官,”這孩子從剛剛開始雖然有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和苦惱,但是在我面前這基本上不起什麽作用。我望著白色的天花板,開口道,“最近要註意一下你身邊的朋友們,這一次是宜野座伸元,也許下一次就是你或者別的什麽人了,至於剩下的內容,我想還是交給其他的監視官來完成會比較好,我很樂意和你聊聊有趣的事情,但是絕對不是這件事情——我還是很心疼可愛的小姑娘的。”

隨後我閉上眼睛——可能是失血過多的關系,我困得要死,但是手上的幻肢痛卻根本不讓我安寧。

後面的幾天我就呆在這裏混吃等死,順便逗逗被派過來和我聊天的監視官們——以及他們的病號餐實在是讓人發指那什麽超級燕麥蛋白質合成再造之類的玩意簡直是狗食!不!比狗食還要更加的過分!——這幫家夥到底是怎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的?簡直太糟糕了。

宜野座又過來了,這一次他的情緒似乎穩定了很多,我不看他的臉,我覺得不需要看,要說的話,這家夥在我的面前簡直什麽情緒都無法保護住——他的一切想法,一切情緒,赤、身、裸、體的暴露在我面前。

“你喜歡花嗎?”我望著天花板問他。

他不回話。

“試試看種點草莓吧,可以觀賞,結了果子也能吃,但是千萬不要因為種不好而焦慮啊。”我這樣調侃他。

他還是不說話。

“當然,如果興趣允許的話,你還可以試試看種植茉莉花,那香味可是非常舒緩神經的——我說的不是各種虛擬的信息刺激早就得茉莉花香,而是貨真價實的,由開花的茉莉釋放出來的香味。不要總是對著觀葉植物發牢騷,它們會枯萎的。”

他繼續不說話。

我斜過眼睛,隔著玻璃墻望著他,“你的氣色看上去比上一次好多了,看來是和父親聊過天了嗎?”

“我搞不懂你這個人。”他開口道。

“呵。”我發自內心的笑了,“恕我直言,宜野座監視官,你要是能搞懂我這個人,你現在應該已經因為心理指數大幅度上升而降職為執行官了。”

這句話換來他長時間的沈默。

“你總不可能只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如果不是你把其他的監視官都搞的精神恍惚出現短暫的心理數值上升現象,我還真是不想來和你聊。”他用那種貓被抓了尾巴一樣氣鼓鼓的語調硬邦邦的說道,“以前我會為很多事情焦慮,現在我只覺得只要你這家夥離我遠一點我就很幸福了。”

“恭喜你,終於大徹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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